近年来，随着我国民航和高铁等交通出行方式的不断发展，旅客运输空铁联运发展水平日益提升，不论是规划、建设、设施的“硬联通”，还是服务、标准、信息的“软联通”，都取得了一定的进展，旅客出行选择也越来越丰富。以下分别从“硬联通”和“软联通”两个方面，围绕我国旅客运输空铁联运的发展现状进行分析。
“硬联通”
“硬联通”指的是空铁联运规划、建设、设施的联通，主要强调民航机场与高铁的基础设施硬件联通。主要分为直连式和间连式两类。
（一）直连式
直连式，指高铁车站与民航机场一体化或临近而建，旅客在两种交通方式间步行即可实现换乘，无需通过第三种交通方式。目前我国已开通直连式空铁联运基础设施的机场共17个，包括北京大兴、长春龙嘉、上海虹桥、青岛胶东、郑州新郑、武汉天河、广州白云、深圳宝安、揭阳潮汕、南宁吴圩、海口美兰、三亚凤凰、成都双流、贵阳龙洞堡、兰州中川、银川河东和吐鲁番交河。另外还有一种提供准直连式空铁联运设施的机场，此类机场与高铁站距离虽仍然较为邻近，但对于步行旅客仍有一定距离，机场提供免费摆渡车供旅客往返于机场与其专用高铁站之间，通常仅需几分钟车程。此类情况包括石家庄正定、徐州观音和阜阳西关3个机场。
开通直连式和准直连式空铁联运设施的机场
需要指出的是，上述机场的高铁站中，部分车站可通达的区域范围较为有限，仅能为机场周边少量地区的旅客提供高铁服务。如北京大兴机场，高铁大兴机场站自开通以来只有京雄城际铁路这1条线路，只能服务北京市区和雄安，而北京已有频次更高、更便利的地铁大兴机场线通往机场，理论上并不需要高铁接驳；所幸近期津兴高铁即将开通，天津市区与大兴机场实现高铁直达，天津将成为大兴机场高铁服务新的城市，大兴机场高铁站的使用效率将得到明显提高。再如兰州中川机场，中川机场站仅开通与兰州市区间的车次，实际上只能作为兰州市区与机场间的市内接驳方式使用，并未真正实现跨城联运功能。目前仅有上海虹桥、成都双流、青岛胶东等少数机场能够实现与周边较广区域的直连式高铁接驳，大部分机场直连高铁线网的辐射范围还有待加强。
（二）间连式
间连式，是指民航机场与高铁站之间通过城市轨道交通等方式间接实现连接的空铁联运实现形式。目前我国已开通间连式接驳设施的机场共17个，包括天津滨海、呼和浩特白塔、大连周水子、上海浦东、南京禄口、无锡硕放、杭州萧山、宁波栎社、温州龙湾、青岛胶东、武汉天河、长沙黄花、广州白云、深圳宝安、重庆江北、成都天府、西安咸阳。
开通间连式空铁联运设施的机场
在上表中，存在一些机场，如青岛胶东、武汉天河、广州白云、深圳宝安，同时具备直连式和间连式两种空铁联运基础设施，通过直连方式旅客可在机场与其专用高铁站间换乘，接驳更便捷；通过间连方式可经城市轨道交通在机场与其市中心主要高铁站之间换乘，可选择高铁车次更丰富。但也有部分机场，虽然开设了地铁服务，但无法从机场乘地铁直达高铁站，需经过1次或多次换乘，如北京首都机场、成都双流机场等，由于换乘复杂、接驳时间长，并不能视为间连式空铁联运设施，只能视作通过城市内部交通基础设施实现空铁联运。
“软联通”
“软联通”指的是空铁联运服务、标准、信息的联通。近年来，航空公司、机场、铁路及第三方平台等纷纷推出空铁联运产品，改善空铁联运服务，推动了空铁联运的“软联通”建设，为广大旅客带来了便利。
（一）空铁合作打造联运客票销售平台
2019年，东航与铁路12306平台签订战略合作协议，上线以上海虹桥为枢纽的空铁联运售票服务，正式实现了空铁客票在同一平台的统一销售。此后，国航、南航等航空公司陆续接入，分别在12306平台和各航空公司APP销售联运客票。到2022年6月，已支持和提供37个枢纽城市、800余个车站的空铁联运售票服务，接送机、值机选座等航空服务可通过12306平台提供，联运高铁车票销售也可通过航空公司APP进行办理。通过铁路与民航的合作，打造了联程联运信息平台，推动联程联运信息共享融合和应急沟通，加强不同交通方式之间的协同联动，打破了各行业交通信息系统的“信息孤岛”局面。
（二）机场航司推出多样化联运服务
在空铁联运设施联通的基础上，各机场和航空公司因地制宜，推出多样化的空铁联运服务项目，吸引广大旅客体验空铁联运。一是设置城市航站楼。西安、长沙等多家机场在本市高铁站设置城市航站楼，引导高铁旅客前往机场；津兴高铁开通后，北京大兴机场将在天津西站设置城市航站楼，在天津当地即可办理大兴机场的值机和行李托运服务。二是提供免费抵离机场服务。如购买国航、东航、南航航班在北京两机场出发或到达的旅客，均可凭机票在相应航空公司APP申请获得免费轨道交通或机场巴士客票，方便旅客往返于机场与市区之间。三是各地特色服务产品。例如，海南航空推出“空铁畅行”产品，乘坐海南航空班机抵达海口的旅客可直接搭配购买海口美兰机场至三亚火车站的高铁二等座客票；长春机场主动邀约特殊旅客，创立了“春之约”服务品牌，搭建起帮助特殊旅客乘坐高铁抵离长春机场的便捷渠道。
（三）第三方平台提供空铁联运特色产品
第三方平台对旅客出行的研究较为深入，针对旅客出行中较为普遍的难点和痛点，提供了相应的空铁联运特色产品。如同程旅行为旅客提供了“行程无忧”服务。当旅客通过同程旅行平台购买空铁联运客票后，若空铁联运中的一程发生延误或取消，旅客可通过同程旅行平台免费退改另一程的机票与火车票。携程旅行则提供了“换乘攻略”服务。该平台充分考虑到空铁联运旅客对中转地城市交通设施较为陌生的情况，推出了在间连式空铁联运中转城市提供换乘攻略的功能，包括在中转城市机场与高铁站之间的公交方案与出租车方案，并为旅客提供“预计换乘时间”和“预计换乘支出”等信息。
结论与展望
综合来看，我国旅客运输空铁联运发展仍如火如荼，航空公司、机场、铁路、第三方平台均积极参与其中，同时也得到了交通运输部、中国民用航空局、国家铁路局等行业主管部门的高度重视。2021年11月，交通运输部办公厅、公安部办公厅、民航局综合司、国铁集团办公厅联合发布《关于开展空铁（轨）联运旅客换乘流程优化工作的通知》，旨在推进民航到达旅客换乘铁路和城市轨道交通流程优化工作，力争“十四五”期在部分具备条件的综合客运枢纽实现空铁（轨）联运旅客换乘流程优化。2022年12月，交通运输部办公厅、文旅部办公厅、国家铁路局综合司、民航局综合司、国家邮政局办公室、国铁集团办公厅联合发布《关于促进旅客联程运输高质量发展 进一步提升旅客联程运输服务水平的通知》，围绕推动旅客联程运输高质量发展，从14个方面提出了优化和改进的措施建议。民航局与中国铁路总公司也于2018年5月签署了《推动空铁联运战略合作协议》，5年多来，有效推动了民航与铁路之间的合作。空铁双方于近日启动了协议修订工作，旨在更进一步深化合作，共同推进空铁联程运输高质量发展。相信，在行业主管部门的大力推动和各行业主体的共同努力之下，我国空铁联运事业必将继续取得长足进展，让旅客出行更加舒适便捷，为交通强国建设做出更大贡献。
作者简介：郭谦，副研究员，就职于中国民航科学技术研究院航空运输研究所运输航空室。
